风,看些许翠嶂,清凉一下眼睛。
陈珞却是难得有这样的清闲的时候。
自他记事起,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不是陪着皇上去西山避暑,就是护卫皇上去西山避暑。不过陪同是他十四岁以前的事,护卫是他十四岁以后的事。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始终是紧绷的。不懂事时不记得,记得之后就知道皇上是天下之主,一怒之下,能千里伏尸,能让天天和他玩耍的宫女太监死无埋身之地,后来是有所求,求舅父的舐犊之情,求舅父的权力去压制生活中的困顿。
有了所求,怎么不畏!
也就这个夏天,皇上突然不去西山了,他能透口气了,随心所欲一回了。
至于去哪里,他觉得去哪里都好。
他望着不远处山顶的一点红,居然露出指点江山似的豪迈,笑道:“走,我们去爬山!”
陈珞回头望着王晞。
那舒展的眉眼,从心底流露出来的欢悦,像太阳,让他的脸庞如太阳般明亮。
王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天人交战。
那山顶露出的一点红,不是寺庙的飞檐就是哪处的凉亭。
山里的景象是这样的,看着在眼前,事实上隔着十万八千里,能让人爬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