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轻轻地在树梢间晕开来,叫了一夏的知了悄无声息地做了告别,倦怠也开始变得清晰。
沈庭知懒洋洋地靠在云迹的怀里,他已经停止生长,仍是二十岁的少年模样,分明比云迹小不了多少,个子却还是差了一大截。
怀里的人分明不重,但云迹的心中却犹如坠了千斤的巨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接连几日沈庭知都是昏昏沉沉的,不想吃东风,也不想说话。今日他突然清醒过来,说想去荷塘里沾沾水,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庭知能够脱离水的时间渐渐变长,但是云迹从来没有忽视过这一点。
浴池里每日都放满了水,沈庭知随时都可以使用,他也从没有要求去过其它地方,只因大部分时候,这样已经足够。
唯一例外的一次,便是上回他在云姚宫中看到沈庭知之时,尽管池水淹没了他整个身躯,他的脸色也有好转,他却始终无法睁开眼睛,整个人了无生气,就如同沉睡的精致雕像。
云迹走得很慢,很稳。慢到躺在他怀里的沈庭知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位置有发生改变,好像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稳到他感觉不到任何行走间的颠簸,他只能听见离的极近的云迹的胸膛里,蓬勃有力的心脏在沉沉的跳动,让他的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