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伦也没体会过那种感受。
她见过很多人愤怒,见过盖尔因为男人的冒犯而举起枪械,见过叉骨因为自己的言语而握紧拳头,见过坐在身侧的史蒂夫提着自己的衣领怒吼,但是她自己从来没有像在病房里那样被怒火而冲昏了头脑。
那种神智还在、却不受控制的感觉,那种几乎要突破胸腔的破坏欲,现在再回想起来,艾伦还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止不住地发疼。
“他踩到了我的痛脚。”在沉默了很久,久到史蒂夫以为艾伦不会再接下自己的话题时,她开口了,“还说出了我最担心的事情。”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完全不在意过去?要么是过去痛苦到连想起来都会死,要么是,她没有过去。艾伦能回忆起来的“过去”,仅仅从她在罪城醒来,看到盖尔漂亮的嘴唇勾起笑容开始。再往前的日子,她也记得,但是,那时的艾伦,并不是艾伦。
“叉骨说得没错,我的一切都来自于原罪。”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自己的,艾伦·施密特只是一个复制品而已,而九头蛇可没那个闲心为一个复制品树立正确的自我价值。
“直到我成为伊恩的母亲。”
伊恩是她有而原罪没有的。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