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她终于随着那坚实窄瘦的腰肢,缓缓地落下来。
屁股碰在了马背上,因为他有力的手托着她的腰,并不会太疼,只是心惊胆战。
骏马沉闷地落地,马蹄沉重地踏在山石上,溅起了碎石一片。
在那碎石飞溅中,顾锦沅的脸埋在太子的怀里,胳膊紧攥着他的腰,死也不敢抬头。
是谁说天不怕地不怕来着?
是谁说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来着?
她发现她怕死。
死这个事,你距离遥远,当然说不怕。
现在就这么骑马纵身过去那么深那么宽的悬崖,谁能不怕?
此时马已经停下来了,连风仿佛都静止了,雨更是没有,鸟也不叫一声了。
顾锦沅只能听到自己和太子的心跳声。
她的心跳如鼓,她的血液冰冷,她觉得死了一回又回来了。
“这么怕死?”男人的声音自上方沉沉地传来。
“……我吓死了。”顾锦沅低声说,声音含糊,是颤颤的软。
“刚才你看到那悬崖的时候,在想什么?”他俯首下来,在她耳边这么问。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