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折煞老夫。”
谢琢没有接话的意思,等杨敬尧看完杨府管家的供状,在末尾签字画押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罗常,徐伯明,我,接下来该轮到谁了?”
杨敬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琢停了下来。
“我曾怀疑过你,又在一次次试探中打消了怀疑。”杨敬尧盯着身穿绯色官服的背影,“没想到当年谢衡瞒天过海,竟留下了一条血脉。”
听见“谢衡”两个字,谢琢才转过身,悬在墙壁上的灯火的光映入他眼中,却未能将眼底的坚冰消融半寸。
“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杨敬尧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还越来越大,在空荡的囚室中激起回音。他想,真是可笑啊,咸宁帝一心想让谢琢当一条温驯的狗,听他的话,替他办事,当他杀人的刀。
却不知道,当谢琢取下嵌进肉里的面具,就是彻彻底底以仇恨为食的疯犬!
对上谢琢的视线,杨敬尧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谢衡时的情景。
父子两人长相面容相似不多,但眼神却一模一样。
眸光清明又剔透,仿佛能一眼望穿他心底所有藏不住的脏污贪欲。
他不嫉恨谢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