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神色愕然地看着他,心里忽然塌下去一个角,变得空落落的。
她猛然意识到,原来习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过度依赖一个人,这种依赖就会慢慢变成一种习惯,一旦把她从这种习惯中剥离出去,她立刻就会感到空虚和失落。
默然半晌,她轻轻问道:“什么时候走?”
“后天。”
后天?
她攥紧手里的叉子。
“明天武装警卫就要到营地了,你回去就能得到消息。在我走之前,我想,你能给我一个答案。”严臻的眼睛又黑又沉,像口深邃的古井,能把她的魂魄给吸进去。
严臻忽然告知的消息瞬间搅乱了她平静的心湖,在她淡然的外表下面,是早已汹涌翻腾的波涛。
她抓起手边的啤酒罐,仰脖,一饮而尽。
静静地思索片刻,她抬起眼睛,凝视着对面的严臻,“好。”
有些事,真的不是一味回避就能装作它不存在。既然他们的缘分没有终结在六年前的春天,那这一生她注定是逃不开、避不了同他的爱恨纠葛。
想通了这一点,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无非就是最差的结果。
可最差,也好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