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子夜,急诊大厅渐渐安静下来,值班室里护士正在交接班,她们凑在一起,低声聊着什么,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但很快就归于沉寂。
严臻扶着长安走出输液室。
“我好多了,能走,嗳!严臻——”长安在严臻宽厚的脊背上挣扎了两下,看没什么作用,她只好装死趴下,避开那些护士们好奇调侃的目光。
从明光医院到龙建小区,也就两个街口,严臻背着她,步履沉稳地走在人迹稀少的人行道上。
和几小时前濒死的状态比起来,她现在已经算是个正常人了。但一番折腾下来,她仍旧是感到四肢无力,头晕目眩。
想到远在苏州的宋志娟,同她一样受着病痛的折磨,她不禁有些担心。
她朝前趴了趴,搁在他胸前的手,挠了挠他靑虚虚的下巴,“阿姨好点了吗?”
严臻脚步一顿,抓着她的手咬了一下,“能不能先顾着你自己。”
她轻笑起来,双手环在他的颈项,脸颊贴在他的后颈上面,“病倒了才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铁人,最难受的那一刻,也是需要亲人陪伴的。”
严臻哼了一声,语气酸酸地说:“所以,你就叫温子墨,却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