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六局院。
三栋一单元长家白烛长明,香雾缭绕。
仅有七八平米的客厅家什搬空,只余靠墙的一张黑色长桌。桌上摆着长道廉夫妇的遗像,两人笑容灿烂,深情地凝望着他们的小家。
“噼!”烛油溅在灯芯上,爆出响声。
蜷缩在墙角,双手抱膝的长安猛地一惊,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望了望空荡荡的四周,她张开干裂的嘴唇,想叫长宁,可喉咙完全哑掉了。
她朝里收了收膝盖,把自己的下巴放在膝头,默默地凝望着与她数尺之隔的父母……
徐建昆老人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走进长家,入眼就看到这让人揪心的一幕。
长安正蜷缩在地上无声地痛哭,那样单薄的一个小人儿,整天在他的灶台前围着他徐爷爷徐爷爷叫个不停的娃娃儿,咋……咋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唉……
心脏抽抽地疼,眼窝子一下就湿了。
徐建昆轻轻咳嗽,“咳咳,安安,快来吃面。”
地上的人影儿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是破了的风箱,“徐爷爷。”
这一声凄惶无助的徐爷爷把徐建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