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成在沙发上缓缓坐下,暗影里,他面色沉沉,几分阴郁。
屋里静极了,夜深露重,初秋的夜已经开始泛凉,到了最冷的那一阵儿,谢开成只觉得脚骨都要冻碎了。
其实也不光光是冷的。
事情发展到难以预料的现在,贺家竟然还沉得住气,他心头不安的阴影越来越重,盘旋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贺家到底知道了多少……
天亮了,外头阳光打进来,谢开成感觉不到一点暖。
贺泓致刺挠着脑袋,眯着眼站在楼梯口喊了句:“老头子说了,不见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谢开成心头一颤。
哪来的回哪去?他从最穷的乡下走出来,靠着漂亮皮囊和一张巧舌如簧的嘴,笼络住贺千雁,将她攥在手心里,攀上贺家这棵大树,才有了谢家的现在。
他哪儿还能回得去呢?
他枯坐一晚,纹丝不动,扶着沙发边站起来,双腿一阵麻,无数根针刺挠挠扎进血管里,让他一个踉跄,站不稳当。
他要开口,他不能放弃。
电话忽然响了。
那头杂音混乱,混着风声,躁动焦急:“谢总……赵晓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