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里面盛满了沸腾的液体,只有她是冷冰冰顽石一块,竟毫无动容之感。这一瞬她忽然觉得这样冷静的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局外人。
……所以真搞不懂她之前为什么要执着于来看这场演唱会。所谓告别?嗤。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这样矫情吧。
谢汀嘴角掀起一个寡淡的笑,顿觉意兴阑珊。
“啧,”不耐烦的声音,“吵死了。”
谢汀偏头看了一眼。
哦,差点忘了,这里还有另一个局外人。
祝辞眉心攒起,长手长脚被束缚着一般困在这狭小的座位里,半躺不躺地微垂着头,一副烦躁不堪的模样。
……看着明显比她更加不适的人,不知为何谢汀心里得到了一丝微妙的安慰。
刚才两人的斗嘴已经在这沸腾的场馆里蒸发殆尽,这时候她忽然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是啊,简直吵死了。
她手肘微抬,撞了下他的手臂:“喂,祝辞。”
祝辞蹙着眉不耐烦,懒懒答话:“做什么。”
“我有耳塞。”谢汀右手撑着下巴,微微凑过去向他喊话,“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