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方向盘嵌入胸口,再也摸不到呼吸和脉搏。
罗战这些年也算颇经历过一些事儿,见过血,旁观过死人,但是如此惨烈的车祸横在眼前的扭曲破败情景,像刻在灵魂中的印迹,让他此后的多年里记忆犹新,终生都无法抹拭掉。
他强撑着在雨中疼痛抽抖的手脚,对白远大喊:“有能用的电话吗?手机!咱得报警叫救护车啊!”
可是电话打不出去,雨夜的山区没有信号。
罗战试了白远的手机,甚至钻回车子从程宇和大毛身上翻出血水模糊的手机,都打不出去。
罗战那时候都快急疯了。
他强忍着不去看被困在车厢里艰难喘息的程宇,不忍心看,心口像横七竖八戳进去好几条钢筋,撕绞着地疼痛。
但是他知道他自己再怎么疼,也没有程宇疼。
罗战合计着先把还能动弹的白远弄出来,然后再想办法救程宇。
或者先跑出去求救,打通电话,报警救人。
雨这时候停下来了,四周是暗夜里窸窸窣窣的诡谲声音。
罗战却在那时发现车子早已开始漏油!
他不知道车子的油箱里还剩多少油,浓烈的汽油味儿透过雨后的湿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