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锋没动气,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他不立刻回应邓父,他先抬起一只脚,用拖鞋底,把邓父扔在地上的、还在冒烟的香烟踩灭了。这个动作很小,很不起眼,但不知怎么,就给人一种从容的镇静的悠闲的意味,甚至还隐隐透露着一丝主动的一切尽在掌握的意味。
邓父这才想起来,这是在人家,不是自己家,烟头是不能随便扔的。往小了说,不够礼貌,往大了说,很容易酿成灾祸的。
邓父没什么文化,纯粹的工人阶级出身,他干的一手漂亮的电焊。这样的人,特别的有自尊,也就特别的自重。他忽然觉得地上那个烟头很碍眼,但他又不好当着明锋的面弯腰去捡,只好别转脸,鼻子里含义不明地“哼”了一声,气势却不知不觉间低了许多。
然后他听见明锋说:“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两个男人在一起就过不了日子。事实上,在很多国家,已经有保护同X恋的婚姻法了,能不能尊重少数人的天赋人权,这是社会进步的一个表现。我们没妨碍谁、没阻挠谁,为什么就不能生活在一起?”
邓父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别跟我说别的国家,那我管不着,这是在Z国。江照是我外甥,那就是不行!他就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娶个媳妇生个娃,柴米油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