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脆弱得让人心疼。
连旗赶到万豪用了二十分钟,田一禾坐在驾驶座上望天,眼睛里一片空白。田一禾以前也曾经想象过自己再次遇到胡立文的情景,最痛快的就是他功成名就趾高气昂,然后胡立文苦巴巴地来求他办事,求他原谅,他很宽大地将手一挥:“过去的就过去吧。”于是胡立文更加感激涕零羞惭无地。
可惜,田一禾没有功成名就,也做不到趾高气昂。原谅和宽恕是需要资本的,资本就是你拥有的太多了,不在乎这一点。但田一禾资本没多少,吃的苦倒是太多太多了。越痛苦的时候就越痛恨那个把自己推到这种痛苦地步的人,越痛恨就越后悔,越后悔就越痛苦。这是一个死循环,解脱不了。
于是,再次遇到胡立文,田一禾没办法淡定装作若无其事,尽管他知道那是最好的表现。他仰靠在驾驶座上,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了很多。往事像不停闪过的车前灯,亮一下又过去了,过去了又亮一下。
他恨胡立文,厌恶胡立文,因此也就更恨居然当年瞎了眼能看上这么个恶心的货色还为他付出一切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