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地面的质感却是坚硬的,像铺了一层夯实的铁砂。
钢筋水泥的残骸像凌乱的杂草从地面长出,被风侵蚀成各种古怪的造型。忽然前方爆发出一声惨叫,行走在残垣断壁间的人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抬头望向惨叫传来的方向,而是就近闪避到掩体之后。
听见前方逆卷而来的风声里传来的响动,背靠着一块水泥板蹲伏着藏好,柏粟握紧剪刀,掌心同时有冷汗的反光闪过。
永恒的夜色无法判断时间,柏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多久。无边无尽的荒芜和走几步就会突然冒出来,怎么杀也杀不完的怪物。
没有食物没有水,甚至没有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柏粟自己也快到极限,这段时间的行动全凭本能在支撑,意志已经变得模模糊糊。
不是没有遇到过其他的人类,可在这种严苛的环境下,同类已经变得比怪物更加可怕。
怪物的血肉无法食用,而那些在这个环境中已经存活了很久的人,是依靠什么维持生存,令人不敢去想。
胃里有一团火在灼烧,蔓延至五脏六腑,整个人都已经被饥饿和干渴掏空,柏粟不确定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会不会也变得和那些人一样。
八成会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