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爹没娘的孩子。”忆及往日交情,阿娘叹道,“梁王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万幸上头并不知锦娘有孕,这才得幸保下一条血脉。”
“锦娘过世了。”阿爷下巴上还滴着水,眼睛像是浸透了雨水的墨,深沉幽暗,“孕期颠沛流离,四处奔逃,生下孩子后便不太行了。”
秋雨淅沥,大门紧闭,裴府屋内陷入冗长的沉寂。
裴虔拿着一把木剑满屋子乱跑,裴敏仰首看着阿娘姣好的容颜,不知为何竟品尝到了些许悲伤的意味。
那孩子止了哭啼,挥舞两只握成小拳的肉手,在阿娘怀中咿咿呀呀地呓语着。
“裴郎想收养这孩子?”阿娘语气温和,仿佛怀中抱着的并非一个罪臣之女,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私藏谋逆皇子的子嗣乃是死罪,阿爷看了那孩子片刻,长叹一声道:“裴氏一族乃江湖草莽立业,每每出入长安,唯梁王以上宾之礼相待,知遇之恩……”
“那便留下罢,万幸圣上和武皇后尚且不知这孩子的存在。”阿娘柔声打断阿爷的话,神情依旧安宁静谧,仿若暴风雨中一株坚忍的莲,轻声道,“我已命人去寻奶娘,今夜雨大,也不知能否寻到。”
“夫人……”
“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