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直是横亘在二人间的最大心病,贺兰慎很清楚,它并不是规避就能解决的。
放下粥碗,他仔细思忖良久,方道:“天子于我有再造之恩,只要他在一日,我不能负他。”
意料之中的回答。
天子如今病重,说得不好听些,兴许没几年可活,贺兰慎是想用这几年的忠义来换一个问心无愧。
“这样也好,你还年少,缓个几年也无妨。”裴敏散漫惯了,并不急于步入婚嫁的囹圄中,亦不愿强行改变贺兰慎的心志,徐徐道,“可天后并非大度之人,她可记仇得很呐!将来帝星摇落,她算起旧账来,我可不一定护得住你。”
贺兰慎像是早有抉择般,认真道:“真有那一日,你不必护我,保全自己为先。即便到了最坏的那种局面,我的对手也不过是天后一人,而天后要面对的,却是全天下的口诛笔伐。”
“说得也是。你且放心,我这人最是贪生怕死,必定是要想方设法活到最后的。”说着,裴敏身子一歪,顺势靠在贺兰慎怀中,伸指挑起他的下颌道,“听着,贺兰真心!无论生死哀乐,碧落黄泉,你都要陪着我,知道不曾?”
贺兰慎垂眼看她,眉目宽阔,鼻梁挺直,淡色的唇微微扬起,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