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有着洗钱能力的官宦世家。”说到这,来俊臣恍然,“裴司使故意闹出这般动静,是想以张鉴为饵,钓出他的同谋一网打尽?怪不得呢,方才不见贺兰大人在您身边,想必是在某处暗中追踪罢?传闻中二位大人水火不容,可见都是流言造势。”
他提到贺兰慎的时候,语气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令人听了浑身别扭。
正此时,人群中一个头戴箬笠的男子压了压笠沿,转身拨开人群离去。几乎同一时刻,坐在屋脊隐蔽处观察的贺兰慎察觉到了异常,按刀从屋檐跃下墙头,又稳稳落在地上,追随那步履匆忙的男子而去。
子时,浮云蔽月,河岸杨柳绵绵。
渡口停着几艘黑魆魆的货船,唯有一艘还亮着灯,几个高壮的汉子提着灯来来往往,收锚准备开船。
“确定是上了这艘?”渡口墙角的隐蔽处,裴敏压低声音问。
“亲眼所见。”贺兰慎低沉的呼吸就在她头顶,眸子在月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芒,“他们见张鉴被囚,急于脱身,今晚必定离开蒲州。”
“要开船了,船上至少有十二人。”裴敏抬眼道,“你和王止能搞定么?”
“能。”贺兰慎吐出一个字眼,回望她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