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兰慎白皙有力的指节一点点拂过裴氏金刀上的斫痕,眸中映着粼粼的河灯波光, 低声道:“我并非参加金刀宴,而是随父亲入宫述职,出宫前刚好撞见你的花球掉落于马前……”
那年他虚岁十四,贺兰家还未陷入“叛国”的阴云之中。他随阿爷述职出宫,被丹凤门前的热闹吸引了目光。
“快看!那个站在屋脊上的红衣少年!”
“咦, 这少年倒也狡猾,知道街道上拥挤且敌手颇多,故而另辟蹊径从屋脊上攀爬奔跑,比所有人快了至少两刻钟。”
“他怎么不跑了?快,快爬上高楼摘花球啊!”
贺兰慎顺着道旁围观者的目光看去,只见碧空万里无云,春日正好,一名身量高挑纤细的红袍少年挺身立于光宅坊青黛色的屋脊之上,手挽长弓,背负羽箭,高高束起的马尾发在风中微微飘扬。
下一刻,少年反手摸了只羽箭,拉弦如满月,以射日的豪迈之姿,将箭尖直指高楼之上垂挂的花球。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围观者俱是一愣,而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几十丈远呢,又有风,怎么可能射下花球!”
“就是就是,可惜了明明占尽先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