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六七人。
贺兰慎道:“有家属亲人在城内的,再出列。”
有三人犹豫着,又往前一步。
裴敏旁观在侧,心中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军中偷盗按律当斩,没有士兵会傻到偷药售卖,用性命换钱,那么久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偷药不为钱,是为亲人、为情义。
“既是他们无人承认谁丢了药,不若所有人一同承担。若他们谁家有染了疫病的家属亲人,一并拖去荒山乱葬岗扔了,权当是省下资源弥补丢失的药材缺口。”裴敏徐徐道,“这样,才叫公平。”
话一出口,站出的三人霎时色变,噗通噗通相继跪下,叩首道:“诸位大人,药材是我等偷拿的,小人愿以死偿罪,还望大人勿要连累家中老小!”
“果然是你们!敌人还未攻进来,你们倒使起自己人的绊子来了!”徐茂一甩袖子,重重哼道,“说罢,为何如此!”
“徐公,药不够啊!”最中间那个国字脸的黝黑汉子抬起头来,红着眼哽塞道,“城中染病者数万,药材寥寥无几,总是官爷、富绅等有几分脸面的人瓜分后方分给下层之人,僧多粥少,哪里轮得到我们的妻儿!”
“是啊,各位大人!”左边那名军汉也插嘴道,“我们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