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谊睫毛垂敛着,她放下手中的笔,桌上的水瓶挂着水滴,原本随写字动作荡起的小波停止。
“神经病。”
她的声音很平,就同方才水瓶里的水一般,没起波澜。
陆智尹不知她这一星期发生了什么事,身边人都只知道班主任请了她妈妈来谈话,而不知真正骇人的部分被隔绝在办公室那栋门里。
老师们出于尊重,也为了避免伤害姚可谊的心,都选择闭口不谈那日目睹的家暴现场。
陆智尹也没想深究,她不说自有不说的理由。
他扔了肩上的书包,撑着脑袋看她。
她身后的窗融了混沌的灰天,玻璃后的天同她脸色一样黯淡灰颓,婆娑树影也失了浪漫先机,张牙舞爪的。
陆智尹坐在她旁边,把她低垂的弯发挑到耳后,她也没有反应,只是看着题目。
姚可谊忘记数学公式,试卷上的图都写满繁杂的笔迹,角一二叁,辅助线,很凌乱。
陆智尹看了眼,无外乎立体几何,曲线方程。
他也不急,等她求助,他知道她文综和英语一直很好,数学比较拖后腿,而他恰恰数学最好。
姚可谊转着笔,无从下手,她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