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向这男人打听路况的时候,他语焉不详,说的并不详细,其实我以为他也不熟悉路况,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是对路况不熟悉,而是压根没打算把进山的路告诉我。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人在屋檐下,他必须向我低头,再说只是画一张草图而已,倒也不算困难。
于是男人很痛快地答应了,从身上摸出一张油纸,又挠着后脑勺,说画图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有笔啊,要怎么画?我呵呵一笑,从口袋中摸出一把瑞士军刀,递到他手中。
男人看了看我,硬着头皮,在自己手指头上划了一刀,然后忍着疼,挤出一点血,又在油纸上弯弯曲曲地划出了许多路线,他一边画,一边对我讲解,哪些地方是能去的,哪些地方不能去,还有许许多多连他自己也未曾去过的岔道,纷纷在图纸上标注了出来。
别说,这男人画图的手艺还算不错,进山的路线这么复杂,愣是给他画得条理清晰,我接过他画好的图纸,说你不会骗我吧?
他吓得摆手,结结巴巴地说我哪儿敢骗你?我又说你画图的手艺真不错,以前学过?他苦笑,点头说学过,要不是打小家伙穷,交不上学费,现在哪儿会沦落到成为一个贩货的小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