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更醒得很早,有点不是她的风格。倒不是对A市生活的兴奋让她睁眼,而是因为北方暖气的威力:她流鼻血了,人生第一次。
陈更冲进厕所,血滴进洗手池,衬得洗手台雪白得有些晃眼。她从前总是期待流鼻血,因为可以名正言顺地从课堂上溜走,然后整节课都不用回教室。
现在她期待的终于发生了,不过没有在课堂上,而是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刻发生的。
一辈子会有很多个第一次。她第一次遇见徐行是在夏天的夜晚。开学前两天,她到即将要度过初中叁年的学校去参观,在图书馆旁看到了他。夏天的天黑得很晚,七点多的B市天还蓝着,甚至阳光还有些晃眼。他捧着的那本书有些反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现在她睁开眼睛了。简单清理了一下,陈更随手卷起一张纸巾塞进鼻子里,没有人看到这幅样子也不要紧。
新的学校开学不久,也还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被屏蔽的学校微信群里已经有几百个未读消息,陈更拿起手机又放下,懒得再去看。
她总是这样矛盾。有时因为懒得下床能在忍着饿从早上躺到下午两叁点,懒得写作业于是拖到截止日期的前半夜,但写这个新学校的申请时却能瞒着家人和老师在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