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所以用不着有所顾忌,尽管直言吧。”
“谢陛下恩典。”
于蒋骁而言,唐琛愿意倾听他这几句话,已经远比任何封赏来得更为可贵。他仔细琢磨着用辞,直待好半晌才说道:“晏晏出生以后,臣是第一个抱她的人;待她开始牙牙学语,学会的第一个字眼是爹爹。”
“甚至在往后十几年间,无私爱护与怜惜着她的,全都是臣,而不是陛下。”说到这里,蒋骁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臣也曾经自私地祈求,晏晏一辈子不要出嫁……”
“可是现在,”蒋骁神情认真地说:“臣却盼着,陛下能够取代臣,成为这世上最牵挂她的人。”
唐琛眼睁睁看着,往日里坚硬得刀枪不入的汉子,此时跪倒在自己面前,哭得泪如雨下,仿佛体内肝肠正一寸寸地断开,再碎裂成血水。饶是再冷血的人,目睹这一幕都会止不住内心酸涩。
唐琛蹲下身,亲自搀扶起他,口中还不忘一遍遍地答应着。
……
蒋琬琰完全不晓得里头发生什么,只知道这个时辰是该收拾着,准备离开了。
唐琛缓缓平复下心情,问道:“难得出宫一趟,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比如游湖爬山踏青这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