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初在问顾青行:“你是谁?”
一开始他便有许多问题。为何自己会再次从生死树的果实里爬出来,为何自己会变得如此幼小,他现在身处于何处,周围的人又都是谁?
他该在方才便问的,只是腹中饥饿得能下一刻就转世升天,又有人愿意伺候他进食,才耽搁了。
顾青行在看见这三个字后眸中微微闪烁,他捏紧拳头,道:“你不记得了?”
沈淮初歪了歪头。他没有不记得,他记得许多事情,比如出生,比如和诗风他们一同成长,再比如他选择与梁阴同归于尽,永眠于山河之下。
但他不记得眼前这个人,不过这人腰间佩剑,却给了他几分熟稔之感。
“阿初,你都不记得了?”顾青行缓缓眨着眼睛,一步步挪动至沈淮初身前。
沈淮初拍了拍桌子示意他停下,飘在空中的字又变了。
“吾名为淮。”
顾青行立时愣住,嘴唇无声嗫喏,神色极其复杂,茫然有,痛苦有,像是人间五味被打翻在地、混杂为一。
他每进一步,沈淮初就往后退,最终沈淮初被他逼入墙角,靠着墙蹲坐在地。顾青行也蹲下去,伸手抚过沈淮初额头,鼻端,嘴唇,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