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庭轻声,声线柔媚,配合那桌上的血图,就似乎在阮宝玉脑内燃起了一枝迷魂香,让他顷刻就失去了意识。
又一次昏迷,又一次醒来。
但和以前所有昏迷不同,这一次醒来,阮宝玉再没有说他那句经典台词,没有捉着跟前人问自己是谁。
自己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比现在的他更加清楚。
跟前有人,双眼狭长,气血不佳脸带病容,正是萧彻,和自己与他初识时一模一样。
“没错,你我初识,并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四年之前,无虞山,悍匪窝。”
萧彻矮身,在他躺身的塌旁坐了下来,神情语气不无唏嘘。
无虞山,悍匪窝。
没错,那是阮宝玉在山西任内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知府,辖地里常有流匪,他便领人围剿,逼得他们走投无路,逃上了鸟不生蛋的无虞山。
悍匪的头目名叫刘威,恨他入骨,终于找到机会,将他那时重病在身的老父掳上了山去。
——小子来,老子回。
文盲土匪这么给他留言,顺道还捎了他爹一只耳朵。
于是他这个小子就只好上了山,只身一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