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麻戴孝做好,就着咸菜喝碗清粥,离得近的亲戚已经接到信儿了,灵堂渐渐有人来拜祭,莫景深就跟在他爸身边,见到长辈来,爸爸先叫人,他再把称呼往上升一辈,然后哭着跪下磕头,感谢亲人的关怀。
随后就被抹着眼泪的各路亲戚拉着开解,等那车轱辘话听了一堆,心里都麻木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悲伤真的隐下去了。
随后几天,莫景深的任务就是,没有人来的时候陪着堂妹烧香烧纸,有人来的时候,陪客人唠嗑儿。
有离得近的来得早,有关系远的来得晚,零零碎碎地接待了他们,又收了无数个装在白封里的帛金,闲着没事儿,堂妹还给他讲了讲为何帛金总是单数。
“好事成双嘛,白事儿送单数才对。”
连着几天熬夜,还吃不好喝不好,莫景深眼底发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刚开始那两天,他恨不得一直跪在奶奶棺材前,日子久了,一家人的悲伤都隐下了,不再随意表露,除了该有的规矩要遵守,平日里也不再自虐,像他这样一直守在灵堂的,已经是独一份儿的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