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下午六点半,都是公安医院里最为忙碌的时刻。
医生、护士们需要换班,一些看病治伤的劳改犯、囚徒得被带回看守所或者鸡棚子,所以每每这个时间段,整栋医院里,随处可见穿制服和穿号服的“兵与贼”。
病房里,我和冯杰、袁彬对视了良久。
望着我推搡包裹的纱布,袁彬揪心的呢喃:“哥,你咋整成这样了?前阵子我只听说你进去了,寻思着蹲不了几天就能出来。”
冯杰也挺上火的搓了搓腮帮子问:“是呀朗弟,到底碰上什么坎坷了,我听好多朋友说,前段时间波波和三眼他们四处借钱,家里是不是..”
我咧嘴笑了笑,很是无所谓的摆手:“这事儿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们慢慢唠,嘉顺和大鹏呢?”
冯杰点点脑袋道:“怕引人注意,没敢让他们过来。”
我点燃一支烟问:“让你们给我准备的衣服呢?”
袁彬从小旅行包里给翻出来一套黑色运动服、鞋子和鸭舌帽。
“来,帮我套下裤子。”我朝着哥几个努努嘴,费力的抱起左腿往裤腿里塞。
不是我矫情,实在是两条腿上的伤口太严重,平常稍微一动弹都疼的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