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自然是讥讽袁守印、张南容二人被敖莽压过,遇事不能做主,只好装聋作哑,便如寺庙中被高高供起的泥塑木雕一般,徒有虚名、却无实权。
闻言,张南容朝敖莽看了一眼,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怨怼之意,反倒是苦笑了一声:“这两句话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有幸身在中枢、辅佐天子,总要相忍为国才是。”
袁守印嗬嗬一笑:“这就对了。咱们三个站得太高,爬到半山腰的人远远观望,看又看不清楚、听也听不真切,一旦头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难免以己度人、胡乱揣测。殊不知,但凡能爬到山不合时宜,但终究是个直言敢谏的诤臣,我要保下他,全然出自公心,绝无施恩图报、培植党羽之意!至于敖大人口中所谓的夹板气云云,如今上有仁德天子,下有众正盈朝,就更是无从谈起!”
敖莽听了便笑:“静气先生息怒!老大人的操守,敖莽向来是佩服的。只是那于获麟曾被谪仙帖刺杀过,侥幸逃过一难,这事虽隐秘,我却不相信静气先生不知道!日后一旦传扬出去,于获麟在士林清流之中必定身价倍增,今日又上了这么一道捅破天的奏疏,名臣气象已现!难保他日后不会成为能与铁肩公、静气先生媲美比肩的人物……嘿嘿,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