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下一道凄艳的血色界线。
公孙龙见状面露悲色,却又有些如释重负:“自古艰难唯一死,你既这样说,想来庄中人死得有限。嘿,英雄死尽,鼠辈偷生,如何不叫人愤懑郁结!只盼苟活者中能有一二人知恩图报,使我这老友不致绝后。”
语声隆隆,说到最后一句时,已是响彻全庄。
他的目光自死者身上移开,再次投注到吴二三年轻却冷漠如冰的面容上。
眼前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被一个死人从背后逼视,尤其那只断掌的指尖几乎触碰到他的身躯,竟能坦然而坐,毫无不适之意,心性之酷烈坚忍,着实令人侧目。
“可否将这一战缓上几日,地点放在京师?我胜了,宗门重立有望,你胜了,正好如那刘屠狗一般名满天下。须知古来多少草莽豪杰,满腹才情志向,却至死不曾留下名姓,岂不令人扼腕怅惘!”
吴二三沉默不语。
不语剑魔今夜已说了太多的话。
公孙龙见状再不犹豫,伸手向后一探,慨然拔剑道:“也罢,世间处处刀俎,众生皆是鱼肉。却不知你我二人,谁又将暴尸在这片月光之下?”
长剑斑驳,明亮处欺霜赛雪,晦暗处竟又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