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却是深以为然:“我以一百苦狱罪囚起家,由五百血棠而成一千黑鸦,至今不过数月,陆陆续续却也殁了几百兄弟,尤以金城关下死伤最多,有些是我无力去救,有些却是坐视他们战死,萧老哥可知是为何?”
他的声音不高,却飘飘荡荡,传出很远仍旧清晰可闻。
山道上下,远近黑鸦俱是屏气凝神 、沉默静听。
萧玄旗正色道:“为何?”
“人生天地间,从来是踽踽独行,也不知几人潦倒、死于无名,又有几人能闻达富贵、几人得自在超脱?又有哪条路上不是一人功成万古枯?”
“有些话,我只对最早的那一百兄弟说过,也有些则是整个血棠营都曾听闻,现在添了大半新人,不妨再说几句。”
“凡入我黑鸦,生死无论,祸福自招。我一身所学,只要你敢学,我就愿意教,你的恩仇,便也是我的恩仇。有了好处,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不是什么劳什子的以恩遇之、以利诱之,更不求谁感恩戴德以死相报。”
“大伙儿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我也犯不着板起脸来讲什么不近人情的军法,不是一路的,早晚分道扬镳,福薄的,早晚死在路上。”
“二爷我呢,或者拉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