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映入河水,涟漪泛着金黄,照得人满眼光辉。
河流不宽,水流舒缓,河岸边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虽茂盛,却让人有了荒凉萧疏之感。
林荫掩映的官道上,两旁树木在夕阳下反显得浓黑,三百余彪悍骑卒策马而行,黑袍黑甲黑披风,连银盔上盔缨都是黑色,面目模糊,掀起一阵烟尘。
打头的一人忽地高高抬起手臂,整支马队倏然减速,流畅自然,毫无滞涩之处。
骑牛的杨雄戟有些疑惑:“二哥,咋了?”
刘屠狗轻笑道:“你的牛当然无妨,兄弟们的坐骑可都该喝口水了。”
他看向官道延伸向河岸的斜坡,坡上与岸边各自散落几只白羊,本是在悠闲吃草饮水,此刻被骑队所惊,都不安地抬起头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握着一根小鞭子,衣衫破旧,脸上脏兮兮的,瞪着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眼神 有些畏缩警惕,却并无多少恐惧。
此时黑鸦卫向南赶路,几乎快出了蓟州,沿途所见渐渐没了北地的烽火杀伐气息,反倒让这些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汉子有些不适应了。
刘屠狗咧嘴一笑,问道:“哎,这里离着最近的驿站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