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无主战马,仍有数百落马骑卒在举刀步战。
这些汉子俱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早已精疲力竭,全凭胸中一股血气支撑。不论是周人还是黒狄,无一人选择上马归阵,既没那份儿力气,更加不愿抛下伤重的同袍与尽在咫尺的仇敌独自逃出生天,不求别的,只要拖住对方,等下一次双方精骑对冲时,自然能一起上路。
双方大军有条不紊地重整阵列,除去校尉百骑们传令时的呼喝,便只是杀气凛然的寂寂无声。排在前列的士卒能看见那些步战同袍的身影,大多已无招式与配合可言,场面一如街头青皮殴斗般难看。后排士卒则只能听见场中声嘶力竭却凶狠如野兽的吼叫,刀剑入肉,如同砍柴。
突如其来的浩荡长风吹卷了旌旗,豆大的雨珠儿自九天之上连绵坠下,串成一卷昏黄色的珠帘。
无边的喧哗与死寂之中,是何人青铜遮面、效那先贤风~流,击鼓高歌于野,哀哀然大放悲声?
马蹄声急,奔腾如龙。
“朔方黑鸦奉诏讨贼,违逆者杀无赦!”
万人回头,目光灼灼如火,那卷天地珠帘彷佛都在这一刻悬停凝滞。
但见黑衣白马来,有一人提刀入阵!
刘屠狗眉前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