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自家的日子其实过得不坏,他朝洞中大喊一声:“张旗总,再不出来就不用出来了!”
洞穴中,某块黑色无字碑的碎块被人从下方一把推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的土坑,张鸢鲜血淋漓地从坑里爬了出来,除了右脸上一道腐烂的伤口,几乎再看不出大的伤势。
他抬头看向洞口,一眼就看到了正朝洞里张望的刘屠狗,登时满脸怒容道:“害死我这么多兄弟,张鸢今日不死,必定杀你而后快!”
看着双腿都几乎站立不稳还兀自嘴硬的百骑长,刘屠狗耸耸肩,无所谓道:“二爷此来本就是要去朔方从军的,还是那个专收魔头的炮灰营,你想报仇?下辈子吧!日后相见,咱们爷们就是同袍了,你说好不好?”
张鸢一愣,原地站了半晌,终于坚持不住颓然坐倒,嚎啕大哭起来,原本双眉欲飞、英气逼人的脸上满是刻骨的伤痛。
刘屠狗看着他涕泗横流的脸,听着那狼嚎一般的哭腔,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如雨后出现在天际的七彩虹霓,绚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