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万恶的世道,让人活不下去啊。
他就要死了。
想起这事儿,那挖坑的铁锹都有些挥不动,而旁边的凶脸汉子虎逼也并不催促,他似乎很乐意瞧见别人在临死之时的表现,对于小木匠表现出来的恐惧、害怕、不舍和难过,他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享受,脸上甚至会露出残忍的微笑来。
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他的时间也很宝贵,瞧见小木匠的动作越来越慢,他却是收了刀, 摸出了一个竹筒子来,递到了小木匠面前。
小木匠有些愣,说这是什么?
虎逼舒展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横肉,尽量让自己显得慈眉善目一些,然后咧嘴说道:“是酒,你喝一口,上路的时候不会太冷。”
小木匠接过来,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拧开竹筒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冰冷的液体入喉,顿时就如同火焰一般,从喉咙直接流到了胃里去,一股灼热的热意升腾而起,小木匠给呛到了,咳嗽了两声,满脸就变得通红起来。
他说:“好烈。”
虎逼问他:“上好的苞谷酒咧,当然烈啦——再喝两口?”
小木匠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