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说完这话,聂洵面露倦怠之色,双眸沉沉半阖,盖住眼底涌动的异色。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近乎凝滞,周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似无声的较量。
“学生十分敬仰聂军师,听闻军师遭遇,心下愤慨难平啊。”半晌之后,花渊倏地展颜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军师性命垂危之时还记挂主公和家眷,这般高洁品性,实乃吾辈楷模。”
聂洵神色淡定地打着太极,“洵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受不起这般赞誉。”
花渊笑了笑,自来熟般上前几步,径直坐在聂洵床榻旁,二人距离不过三两步。
他压低声音道,“倘若军师也算籍籍无名之辈,天下多少英才要羞惭掩面?”
聂洵不理会,自顾自维持着仰躺姿势,双目直视上方,目光放空。
花渊继续道,“军师算计人心的本事,学生便自叹弗如了。”
聂洵目光动了动,神色未变但内心已经涌起了些许杀意。
“什么算计人心?”
“听闻——军师与将军矛盾重重,争锋相对已久。”花渊道,“将军不顾军师劝谏,反而一意孤行要对敌军用兵,最后落得个折损万余兵马的下场。不思反省,阵前对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