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目光挪到那具焦尸身上,一个大胆的念头爬上心尖——
大兄这个模样,难不成这具焦尸是许裴?
他还未得出答案,程巡动了动僵硬的脖颈,眼眶爬满了粗细不一的血丝。
“公辽,没想到是你来了。”
程巡现在还不肯接受现实,但程远的出现让他最后一丝防线崩溃坍塌。
程远见兄长情绪不对劲,不敢多说话,以免触动程巡敏感脆弱的神经。
不等程远开口,程巡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要带人擒拿我?”
“小弟正是怕底下兵卒没个轻重,冒犯了兄长,这才急忙赶来。纵是擒拿,小弟也不会允许他们伤了或者折辱了大兄,这一点尽可放心。”程远诚实地道,“认真算起来,大兄离家已有十年,父亲和母亲他们对大兄甚为想念。二老年事已高,大兄不妨回去看看他们——”
程远下意识搬出了家中老父老母。
提及父母,程巡麻木的目光多了几分波澜,似微风吹皱的湖面,很快又隐没不见。
“无法侍奉家中父母,这是为兄的不是。以后还要公辽多费心思。”
程远心中一个咯噔,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