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批改公文的手一顿,墨汁滴溅出黑色的圆点。
“还能活多少日子?”
医师道,“来年春末夏初。”
姜芃姬挥手,“下去吧,我知道了。”
今日的直播间很沉默,那些调皮的咸鱼也没说骚话。
亓官让问她,“主公在想什么?”
她缓缓低语,“明年春末夏初,天下可否归一……”
另一处,马休正与吕徵相顾无言,马休的外孙女儿正捧着香软的肉饼,细嚼慢咽。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不过是命……少音何故露出这般难过神情?”
吕徵自嘲,“平日心肠冷硬,今日似乎格外难过一些。”
马休却笑,“今日却是我这十多年,难得喜庆的日子。”
将死之前找到可以托孤的人,自然是喜庆的。
吕徵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到了口中却什么也说不出。
追忆往昔什么的更是扯淡。
对于半生受尽折磨的马休而言,年少时光越美好,越衬得后半生惨淡痛苦。
二人真要追忆往昔,只是给马休伤口撒盐。
“……倘若你有三长两短,这个孩子,我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