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漫无目的的逃亡者,脚下的山路对他而言更像是归途,黑暗里势必是有一处归所在偏执地等他回来。
那是钟况必须见到的地方,他的奔逃或许不是为了和死亡拉开距离,而是想要死在近一些的地方,哪怕只能缩短一步。
王云路看着监视器里冲刺得几近癫狂的青年,掌心的激光灯都被沁出的冷汗浸湿了外壳。
“这小子真是……”有人在后面嘶了口凉气,“我光看着就觉得身上疼得难受。”
比起表情,肢体动作的感染性绝对更强一些,但是表现难度也更高。
王云路没料到黎之清能演到这种地步,这场戏不好演,也不好拍,他压根就没打算一次就过,然而钟况在剧中对生死胜负的全然不顾竟然都在双脚一次接着一次地接连交替里爆裂迸发出来。
那明明是只看文字很难悟透的必死心境,何况对象还是一个年华正好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