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被他碰巧扫进眼里。
导演沉默几秒,轻声感慨:“倒是心细。”
施完法结,黎之清没有急着站起来,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单薄的胸膛略微加大起伏的幅度,气息通过唇缝慢慢吸入吐出,几个回合后渐渐平缓下来,而这个过程若不留心根本难察异样。
没有任何皱眉轻咳,他始终挂着抹笑,随后撑身起来,不疾不徐地迈步走近窗边,短短的一小截路,却直让人看得心里发揪。
他举步时身姿挺拔,清俊飘逸,活脱脱一位气度不俗的世家公子,只是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云端上,没有一次落到实地,脊背挺得再直、步调走得再稳都像是一杆细直薄脆的青竹,随时都有可能折断倒下。
导演托着茶杯,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在室内这群人里,剧组场记是年龄最小的,年初才被师父带进组里,见识和其他人相比要短浅很多,这会儿看得一颗心都提着,等黎之清在窗前站定,直接长长舒了口气。
外面雨声正盛,天空黑沉压抑,窗前的一尾芭蕉被拍砸得震颤连连,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欣赏的光景。
室内一时间除了雨声再没其他的声响,刚要静到压抑,站在窗边的青年突然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