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亮挥笔而书。
“...晋廷多年来偏安江左, 已然失却了诸多先机。彼王敦居荆州,意在作逆,不在于敌;陶士行虽守土有方, 但年已衰耄, 远志未足。乃至现今, 荆州只区区一镇之力, 休养数年,仍几多残破,能自守已不易矣。但, 为唤起国人血气,兄愿以此身此命,开复中原, 起慷慨之气...”
“另,近来睡眠不稳,时而心痛。同朝为官者,王茂弘(王导字)、温太真(温峤字)等俱皆作古,想来为兄大限之日亦不远矣...”
“君候!君候!”
“这么晚寻来,发生了何事?”庾亮将手中毛笔放下,向那参军打量一眼,再皱起了眉头,“衣冠不整,想来并非什么好事了。”
因为赶得急,那参军方才出门时只是随意将鞋趿拉上,再将头巾随手一裹。知庾亮肃整,他赶忙将偏歪的头巾拨正,双手将急报递上前去,道,“君候,最新的战报...”
“既然看过,那便直说。”
那参军觊了庾亮一眼,再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道,“江北南路,敌将夔安进犯胡亭,向江夏的方向侵犯而去了...江北北路,义阳郡太守郑进、将军黄冲全部投敌。目前夔安大军正在向石城进兵,南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