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对着她的侧颜定定瞧了半晌,忽而向她的方向凑过去,“你阿父...他平常就教你这些?”
无忧觑了他一眼,先是点点头,再又摇摇头,“阿父不教,是我缠着他问得。”
“而且...我会想...”
明明是个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娘子,她想这些做什么?她又为什么而难过?
桓崇顿了顿,道,“没来由的,做什么想这些?你又不是那家中无势的浣纱女,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嫁予仇人的境地...”
他的语气听起来是这般的轻描淡写,无忧的眸子里突地涌上些怒气。
没等桓崇把话说完,无忧便冲他转过脸来,高高扬起了那只精巧的小下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许多,却见她形容睥睨,小嘴一开一合,道,“你懂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现今世道,谁又与谁有什么不同?!就算是至高无上的皇帝、皇后又能怎样?说不准一朝就被谁推翻了去,连条小命也不保!”
嗓音清脆,掷地有声。
但这话太过忤逆,若是被他人听了去,多少会有些麻烦。
她的脸色白白的,看来是真的不大好,但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