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宣新奇极了。他出身尊贵,从小便被周围人捧在手心。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随意地挟抱过,更莫说那少年带着他在墙头忽上忽下、窜来窜去了。
几个起落后,眼见着佛寺就在眼前,令宣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对那少年笑道,“还未问过郎君高姓大名?也不知郎君家住何处?”
那少年一开始权做不理会,后来被缠得烦了,便随口道,“山野粗人,名姓不足挂齿。”
令宣却是人小鬼大,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慢悠悠地摇了摇,“我听郎君说话,虽是南音,声却不纯,口气之中不乏洛声。且郎君既已知我能作洛声,自己依旧以吴语作答。所以我想...郎君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家中其实是北人南渡?!”
说完,他狡黠一笑,透出一股机灵劲儿,“郎君,我说得对否?”
那少年冷冷扫了他一眼,却不做声了。
令宣拍手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是我说中了!”他想了想,又好奇道,“可郎君举止,又不似修佛之人,只不知郎君今日要去建初寺做什么呢?”
就在这一刹那,少年脸上的阴霾瞬间集聚。那阴云明明浓得化不开、藏不住,可他将脸一侧,却向令宣弯唇露出个笑来,“汝怎知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