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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秋尽冬来的时节。
纵是如画江南,也终于有了那么点万物萧索的景象。
谢家祖宅常年无人久居,时间一长,即便打扫得再干净,也显得荒僻凋零,连人气都淡了。
循着右巷长长的夹道,穿过几道楹门,后面有一处清静院落,楼台亭榭,大小格局都和永昌侯府的甯悦轩如出一辙。
这里谢樱时也是知道的,但她想不到母亲会被葬在这里。
所以当亲眼看到时,不自禁地有些怔诧。
坟茔不大,墓碑上只写着“亡妻皇甫氏”,旁边还有株高大的石榴树,与甯悦轩那棵不同的是,这树上此刻结满了红透的果实,沉甸甸地缀满枝头,茂盛的叶冠更像伞盖一般遮佑着坟茔。
穹天赫日下,墓碑上的字迹笔道如荆棘般生生戳入眼中。
谢樱时只觉被一股无形之力牵着,有些步履虚浮地走过去,屈膝跪倒在坟前,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如溃堤之水涌眶而出。
曾经她也怨恨过母亲,以为她心中只有对谢东楼近乎执念的恨,丝毫没有关爱过自己。
尤其当知道父母当年情变纠葛的因由后,更加确信自己只不过是个多余的人,不被宠爱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