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止水无澜的平静。
“阿沅到底是谢家的骨肉,阿姊真就忍得下心……”
“别再跟我提什么忍心不忍心!”
谢太后虎吼一声,抓起刚才的瓷盏砸在地上,刺耳的碎裂声在空旷殿中盘旋回荡,久久不息。
“想当年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耶耶也暗中答允了我,可临到采选的时候,偏偏你说看中了秦宗业,死也不愿意入宫,只因我是长女,便只能割舍了自己,全了你的美满姻缘,那会子怎么没听你提什么忍心不忍心?”
“入宫这十几年,你们在外面荣华富贵,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我却要时刻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先帝,遇到你们在外面招风惹雨,大事小情哪一样不是我来周全,受了委屈,打碎牙也只能和血往肚子里吞,那时候怎么也没听你提什么忍心不忍心?”
她越说越急,恨不得将藏在心里的悲苦一股脑全倒出来。
“好容易熬到今天,又要担着江山社稷,时刻应付着满朝悍臣,我们孤儿寡母的艰难,别人不懂,难道自家人也不明白?”
谢东蕴愧然望着帐中的人,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开了口:“阿姊,是我对不住你,可阿沅并没有错,从小身世又苦,咱们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