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归于平静。
雨真的来了,这在戈壁大漠中算是极为罕见,但对眼下的战事却不见得是什么好兆头。
隔窗仰望,那轮檀扇似的月依旧当空高悬,不但没有让云遮住,反而被浇洗得愈发澄亮。
掩上窗之后,纷乱的雨声立时小了许多,应该不会吵到她了。
但他仍旧没有走,负手站在窗前,回望那张红扑扑,仿佛害羞带俏的小脸,眼中漾动着脉脉温然的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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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樱时近来从没睡得这么香甜过,四肢百骸都舒坦得很。
但好景不长,迷迷糊糊间,窗扇晃动的磕响越来越大,身上也一阵阵凉得厉害。
打了个寒噤,搓着臂膀朦胧睁开眼,听到外面狂风大作,窗扇正被吹得前后乱撞。
她本就昏沉的脑袋被吵得胀痛难当,撑起身,虚晃着脚步过去掩了窗子,就有点支持不住,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斜靠在榻上犯懒。
不是正和他秉烛夜话,把酒言欢么,怎么莫名其妙地躺在榻上来了?
八成是方才酒喝得太急,稀里糊涂就这么睡着了。
还没说上几句话,难得的独处几乎就被耽搁过去了,谢樱时不由暗骂自己,又有点气恼狄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