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竟有些拿捏不稳,连擦酒的动作也不自然起来。
定了定神,她索性搁下镊子,把创药细细涂在他的伤处。
不经意间身子微侧,烛光一下子显得亮了许多,暖烘烘的一映,他本来略呈浅麦的肤色蓦然显得莹润起来,和自己皓玉般纤柔的手融在那片光亮中,竟有些难分彼此。
“怎么,生气了?”
怔望之际,狄烻忽然开口,依旧是略带沙哑的低沉。
谢樱时回过神,俏目尴尬地转了转,装作含嗔带怨地撅起小嘴不理他,涂好药,拿棉纱替他裹伤。
目光微垂,落在他袒露的上臂间。
“这是什么?”
她忽然瞥见异样,一时忘了不该搭理他,落眼细看,发现竟是片纹身,刺的是只赤红色的三足怪鸟,引颈长鸣,振翅欲飞。
“莫不是日魂金乌,你身上怎么还有这个?”
“没听你外祖说过?当年太.祖.高皇帝御笔亲书,‘神佑九州,策御万方,煌煌大夏,如日方中’,以后中州神策军便以三足金乌为徽记,上至军使,下到兵士,人人都有。”
他少见地侃侃而谈,竟然是两人再见以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谢樱时的确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