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时眼梢斜瞥之际, 发现阿骨正站在中军主帐前朝这边张望,粗豪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讶异,顿时一阵心慌, 浑身不自在, 甩脱他手, 挽着药箱急急忙忙走了。
狄焕叫了两声, 见她不应,顿时一阵失望,不情不愿地穿好衣裳, 随那兵士去了。
谢樱时快步走回自己的车驾,躲进帐中,几乎又像是落荒而逃。
但这次她没有掩上侧帘, 怔怔凝着外面出神。
篝火熊熊,眼前烘得一片迷离惝恍,让人不由自主地神思游远,过往和那个人的种种纠葛,一霎间全都充塞在脑海中。
既然已经决意不再想他了,便该随性洒脱才对,为什么还这般没出息?
其实从瞧见狄烻的第一眼,她就发觉自己不对劲,似乎根本不用瞧见他,哪怕只是听人提起,都足以叫她心绪难平。
夜色渐渐浓沉,火光中,远处竖着纛旗的中军帐也被烘软了轮廓,恍然显得暖润起来。
谢樱时瞧着瞧着,忽然在想,难道时至今日自己仍旧不能对他忘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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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焕一步三晃地来到帐前,阿骨已迎上来,拱手倾身,叫了声“二公子”。
他也没精打采地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