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的天气做这种傻事的,世上应该没有第二个人。
可她就是做了,而且没有一天停歇,好像不寻点事做,整个人便忍不住要发疯。
回头看看桌案上的陶盂, 茉莉花瓣已经泡了两天,一层层沉在盂底,蕊株中的花粉将水也染成了淡淡的黄。
她叹口气, 沥净水, 把花瓣倒进钵中, 拿小玉杵细细地捣研, 目光却是漠的,仿佛神游天外。
狄烻这时候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她无从知晓, 甚至不敢去思量,只要一去琢磨,便会想起那天在驿城前分手时, 他绝决说出的话。
也许那些话他早就想说,只是不得时机,更不愿让她太过尴尬。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现在,便只有做这种已经无人可送的药膏聊以慰藉。
灶上那只细砂釜内已经有了响动,浅口处徐徐冒出一缕缕的白汽。
谢樱时回神搁下玉杵,拿纱布包了手,揭开盖子看。
里面的汤药已经滚沸,浓重的药味蒸上来,和着汹涌的热气冲得人眼前发晕。
她蹙眉拿手扇了扇,瞧了瞧汤药的成色,然后照着已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