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业微笑招手,示意他坐着说话:“正事就到这里,闲话几句,犬子自幼性子顽劣,在家读书不勤,出外便惹是生非,这不必说,谢家的樱娘却是本性纯良的孩子,只是从前受了些苦,又年少识浅,未免有些任性,偶尔还会恣意胡来,狄经略宽宏雅量,自然不会同小儿辈认真。”
表面上是代人致歉,暗地里却别有所指似的,更明显着意在谢樱时身上。
“秦相言重了。”狄烻微唇角微微一挑,这次只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狄经略是知情识理的人,原不需老夫饶舌,但既然话到了这里,索性便多说两句。”
秦宗业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已悄然隐去:“眼下国家正是多事之秋,能堪大任者却少之又少,狄经略是社稷依赖之身,无论公事私事,都须谨言慎行,千万莫要留下由头,授人以柄,老夫肺腑之言,还望狄经略体察。”
如果说刚才是旁敲侧击,现下就算半明半隐的提点了。
狄烻也全然正色起来:“秦相放心,狄某虽是一介武夫,却也不至糊涂,况且自幼得皇甫老令公恩养教导,就算只瞧在他老人家面上,也知道该有个分寸。”
见他话里已然深悉其意,秦宗业点点头,面色和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