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先好生歇息,把人晾一晾,也好挫一挫他们的气性。”
“不必。”狄烻没停步, 径直走到中堂的长案后坐下, “来人什么样?”
“三四十岁, 自称做皮货丝绸生意, 没什么特别之处,我盘问过,嘴上油滑得很, 十之八.九真是在关外走江湖跑买卖的。”
阿骨将披风挂好,回身看他脸色:“那现在……”
“带过来瞧瞧。”
狄烻说着,背心向后一靠, 脑中忽而抽紧似的痛,顺手摸出那只小漆盒打开,挑了一些药膏涂在眉心和两边额角上研磨。
沁人的凉意随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幽幽渗入脑际,头痛和烦躁感慢慢减轻下来。
这东西他原本没想带在身上,现下却有点离不开了,几日之间竟用去了小半盒,连那种略显脂粉气的花香似乎也觉得平常了。
他少有的攥着那漆盒,手指抚过金银螺钿凹凸起伏的纹饰,不自禁地在手中把玩起来。
目光微瞥,移向窗外。
夜色浓沉,那里一片黑洞洞的,月光漫过高高的院墙,显得有点无力,廊庑下亮着灯的窗口便尤为惹眼。
那一夜也和今晚差不多,月色不太亮,到处一片沉寂。